恶作剧
ooc 人类金咕叽x小恶魔岩桥玄树
如果少年心事都只是愚人節的玩笑，那該多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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适逢愚人节，恶魔倾巢而出，在这个星期捉弄人类会得到双倍点数，得到足够点数便能升级。
—
啊，好无聊。
初出茅庐的小恶魔岩桥这么想着。
完全没有想捉弄的人类呢。
—
要知道点数是和满足感挂钩。恶魔捉弄人类后的满足感越高，所得的点数越高。
其他小恶魔早在三月尾开始寻找猎物，希望找到能给予自己最多满足感的猎物，然后在四月火力全开，以获得一年间最多的点数。
而我们的小恶魔岩桥呢？
我才不用找，愚蠢的人类遍地都是！
好吧，你说的都对，如果无视他因过劳而颤抖的翅膀。
小恶魔嘟起水润的小嘴，皱了皱好看的眉头，怒视四周继续觅食的的同伴。
噢不，叛徒！
—
你们还想怎么样！
一把清澈响亮的少年音响彻杰尼斯小巷。
谁啊。好吵。想睡。
小恶魔只再想睡个回笼觉。
其他恶魔都被那声呼叫吸引了，都想去暗巷里看看有没有自己心仪的猎物。
恶魔讨论的窸窸窣窣声令岩桥完全睡不了，他心里嚷着：
烦死了！你们的声音怎么比猎物的更大声！怪不得没有猎物满足的了你们！
为了逃离烦嚣，岩桥顾不上背上的疲惫，独自飞向小巷的深处。
—
等到岩桥到了，纷争早就结束了，不过前面还围着一些和他一样未找到猎物的恶魔。
“啧，这么快赶到，结果完全没有那种美味的气息！””对啊，他怎么不吵也不闹啊。”
岩桥利用自己娇小的身躯，穿过恶魔群，来到少年的面前。
—
少年扶起躺在一旁的小孩，摸了摸比他矮一截的小孩的发旋。
回家吧。
他拖起小孩，往岩桥的另一边走去。
啧，无趣。
恶魔的毒舌似乎是天生的。
岩桥不会承认那个少年属实好看，额头前的碎发遮挡不了他英气的眉眼，嘴边的伤口也不能掩盖他可爱的唇形。
哼，只不过是个无趣的人类。
岩桥边想边跟上少年。
好吧，连背影也挺好看的。
—
少年和男孩一路无话，却走得很慢，续航能力为零的小恶魔快没能量与他们拖延时间了。
然后他开了更消耗能量的魔力，窃听少年的心声。
来都来了，总不能无功而返吧。
弟弟又被他们欺负了，可恶！
那是你没有教你弟反击。
明明我已经教他防身术啦，为什么不反击？
啧，那是你教的不好吧！
不对啊，他连绝招都练成啦！
不对，不对，就是你的招数不对！
啊，怎么办…...
你什么都不要办最好！
我刚才好像反击得不够帅欸！
哈？你弟被欺负欸！你还在乎你帅不帅！？
啊，差点被带偏了！我是恶魔欸，欺善扬恶的大恶魔欸，怎么这么有同情心！
这个人类太可怕了，在他身边肯定被同化，走为上策！
不过，他，蛮有趣的。
—
明月高挂，少年坐在窗边，皱起眉头，一阵清风吹过，似乎想为少年抚平烦恼。
突然一点星光突然从远处袭来，少年闭上眼睛往后躲，差点吓得掉下床。
待少年打开眼睛，一只小小的精灵映入眼帘。
精灵的周围渡着柔光，身后的翅膀随着时间的节奏一张一合，长长的睫毛依附在水汪汪的眼睛，眼帘不紧不慢地眨着，像是能把人吸进去一般，水润的嘴唇微微张开，他发出的声音一定很好听。
啊，是天使啊。
神宫寺这么想，也就这么说了出来。
小恶魔本来想调侃眼前看傻了的人类，但人类突然的称讚令他心情大好。
还用你说，我的美貌连天使都比不上呢！
于是说出口的话变成了：
对，我是来拯救你的天使！
—
房间里鸦雀无声，而岩桥心里的小人在大呼大叫。
明明本恶魔已经纡尊降贵，先向你搭话，区区人类还不快说话！？
心里叫叫嚷嚷，表面还是要维持作为精灵的尊严。
你可以向我许愿喔！
岩桥尝试露出自以为最清纯无害的微笑。
神宫寺觉得天使好可爱，小小的，还对他笑，像邻家刚出生的小妹妹。
幸好岩桥没有用读心术，谢天谢地。
神宫寺虽然是好哥哥，但在那之前，是个处于青春期的幼稚男生：
我的愿望，我自己实现！
好了，这下没有用读心术，岩桥也得发疯。
岩桥看着前几秒还带着崇拜的眼神看他的信众，下一秒就变成看不起他的人类。
岩桥超生气的！
岩桥面带看不清情绪的微笑，说，好喔那你想的时候再来找我，其实心里早就打起报复的盘算。
唉，神宫寺，你好自为之。
—
岩桥想啊想，绞尽脑汁也想不到最好的报复方法。
推人下楼，无趣。
弄乱他房间，啧，不痛快。
在他思来想去是，一个转机出现在他面前。
喂，小天使，我要实现愿望！
神宫寺在窗外大喊。
—
啧，人类，不自量力的家夥，最终不还是要靠我！
岩桥一边唸着咒语一边想着。
他瞥见在旁的神宫寺直直地看着他施法，眼神看似坚定，却找不着焦点，好像在寻找着什么，又好像被什么寻找着。
人类啊，是否一生都是这样，在寻找自己的道路上前进，又或者是，被命运预设的道路牵引着走？
—
欺负神宫寺弟弟的那群人被学校处罚了，原因是在漫划屋偷窃。
即便几人从头到尾都不承认，但最终因有漫划屋的闭路电视作证，他们被罚停学。
虽然是恶魔，对儆恶惩奸没兴趣，但亲手策划捉弄人类确实让岩桥感到满足，还是一次性弄死几个。
岩桥看向站在公告栏前的神宫寺，打算向他邀功，却看见他没有喜悦的神色，反而透露出黯淡的气场。
神宫寺微微低下头，第一次没有直望岩桥的眼睛，扯了扯嘴角：
谢谢，岩桥。
—
恶作剧，大成功！耶，开心！
好吧，好像也不太开心。
明明成功捉弄了欺凌团夥，为什么我不开心？
虽然神宫寺反应不热烈，但他不高兴，关我什么事。
他不高兴，我才高兴呢！
那为什么我不高兴？？？
岩桥又是唯我独尊的一天，可喜可贺。
—
接下来几天，岩桥趁愚人周还没过，尝试捉弄神宫寺来获得点数。
岩桥把之前想过没用的点子都用上了，神宫寺却无动于衷，连用读心术都听不到他的抱怨声。
就算遇到恶作剧，神宫寺每天像平常一样上学放学，接弟弟，做家务。连弄脏他的房间也只是默默收十，不问问岩桥到底发生了什么，反而温柔地询问岩桥吃什么。
虽然恶魔不用进食来维持生命，但小糖果小蛋糕好像好好吃！
唉，口是心非的岩桥。
—
口慾满足了，但作恶心根本没有满足感嘛！
岩桥睡在神宫寺准备好的被舖，想了想要找其他人捉弄吗，答案是，不，谁会离开温暖的被舖和美味的零食呢？
嗯？叫其他人给你不行吗？
不，就是不！
好吧，晚安岩桥。
我和站在窗边的神宫寺说。
“我“是誰？那不重要！
—
恶作剧而多出的工作量，已经大大影响到神宫寺的作息，原本帅气有神的眼睛下多出了大大的黑眼圈。
如果说少年的眼睛在岩桥施法时是在寻找什么，那现在的神宫寺的眼神是完全空洞，阳光似乎照不进少年的心灵之窗。
岩桥一开始还扮演着天使的角色，一边偷偷恶作剧，一边假装关心神宫寺。
但现在岩桥很生气，非常生气，莫名其妙的火气总是来得猛烈。
我不装了！我要和你摊牌！
岩桥飞到神宫寺面前，阻止他在深夜收拾自己弄的烂摊子。
“我才不是什么天使，我是恶魔！我帮你只是为了我的升级点数，你不用对我好！”
“我知道。”
神宫寺继续收拾。
“你知道！你知道是我不断搞出一堆烂摊子吗？你为什么不问我？你为什么不向我求助？明明是你说我是你的天使啊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我知道……我知道啊……
神宫寺与岩桥对视，委屈、落寞湧上心头，强制敲开他筑起的心墙。
—
在神宫寺为弟弟出头后，霸凌团夥单独找上了弟弟，变本加厉地对付他，令弟弟不但在回家路上，甚至在学校，也失去容身之处。
神宫寺难以忘怀那一晚，他拒绝岩桥的帮助后，弟弟哭着进房，断断续续地说了好多事。
弟弟说他明明很努力入睡了，每晚还是在睡梦中惊醒。明明很努力学会防身术了，还是不敢反抗。
哥哥，是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脆弱？
神宫寺不懂，也不敢回答。
以前他自以为是，但他现在才知道自己没有解决根本的问题。
身为哥哥，他也是无能为力啊。
难道人类只能依靠神明吗？
—
我知道，我知道了。
岩桥用读心术听完神宫寺的心声，化为人形，用瘦小的双手，轻轻怀抱坐在床边的神宫寺，拍打他过早变得佝偻的肩背。
神宫寺的心情渐渐平复起来，他回抱岩桥，在对方的耳边问，你不是恶魔吗，怎么这么温柔？
岩桥笑了笑，说，你现在又有心情调侃我了吗？
对啊，这才是我嘛，我才不适合什么温柔大哥哥人设呢。
噢，你才知道喔。
啧，不过说起来，你的人形怎么还是这么小啊。
对啊，不过我脾气大。
他们笑得摊倒在单人床上，岩桥纤瘦的身体刚好嵌在神宫寺的怀抱里。
岩桥喜欢这个契合度，他感觉那个在小巷里牵着弟弟的挺拔身影要回来了。
四月，潮湿，雾气依附着皮肤，慢慢渗透进心房，让心镜悄悄起雾了，使人看不清藏在谜语中的真心。乍暖还寒，樱花眷恋盛载她的土地，在众人讚叹的目光中轻轻回到她的归属，又躲过众人目光与潮湿的和地面融合，悄悄拥吻。
岩桥悄悄地收紧环在神宫寺肩膀的手，使胸口更紧贴胸口，好像就能拉近心的距离，扑通，扑通。少年的心脏强而有力，似乎是健康与强大的证明，使他能肩负好学生，好儿子，好哥哥的责任。
又好像不能证明什么。
但至少他是在好好活着啊，努力地，踏实地，张扬地，又安静地，坚守自己的职责。
大概所有人类都是这样吧，不过岩桥相信他是脱颖而出的一个，是最强大，也会是最不器用的。
现在，岩桥像是在拥抱着他的灵魂，可以是炙热的，也可以是冷清的，其实都没关系，岩桥有信心，他的内核是温暖如春的。
啊，好温暖，岩桥想着，明天告诉他吧。
—
听见怀里人平缓的呼吸声，神宫寺凑到他的耳边说，小恶魔，晚安。
我的大小姐，晚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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